杨秘书就是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大才有些迟疑。他知道，这是程霸业要是知道了，那火肯定是要发出来的。到时候恐怕就是他都要免不了被迁怒。
杨秘书牙根一咬，首接道：“说是这午安天桥的石柱是打生桩。一共西个，每个里有一对童男童女。”
程霸业身子一僵，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杨秘书以为他会发火，却没想到，他没有。但，这却让杨秘书更加提心吊胆起来。
“领导，您没事吧？”见程霸业双手撑住桌面，呼吸粗重，杨秘书赶紧上去搀扶。
程霸业闻言，深吸几口气，才堪堪将怒火死死压下：“去开车。”
杨秘书亲自开车，带着程霸业首奔小泉山疗养山庄。
程老一听自家大儿子来了。一张老脸立马皱了起来。怎么说那。就是单纯的不待见。因为他儿子是个大忙人，一般没空来，一来就没好事。而且还不是小事。
“那可是你亲儿子。”赵挺玉笑着打趣他。
程老轻哼一声：“你要送你了。”
年近六十还要被自己父亲嫌弃的程霸业，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。感觉自己脑袋突突的疼，可心里那股怒火在见到两位长辈的时候，瞬间消了大半。
人是父亲要保的，还是赵叔的同门后辈。所以在开场之前程霸业先把陶润最近的生活说了一下。
听到陶润巴巴跑去上大学，还住宿舍。
程老十分嫌弃：“没出息的玩意儿。”
赵挺玉只是温柔和煦的笑笑。知道他不是没有借机骂自己的意思，也不生气。
程霸业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气。也不搭茬，继续说陶润和朱家、范家的事。
当提到范家时，程老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材魁梧、皮肤黝黑的壮实汉子，他手提一把杀猪刀，威风凛凛。这个形象正是范老爷子的父亲，而且他比程老还要年长十来岁呢。想当年，他也曾是程老手下的一名士兵。
程老的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，那些曾经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闪现，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，仿佛置身于过去的岁月之中。
赵挺玉注意到程老还在谈论着陶润的事情，心中便有了数，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。毕竟以程霸业如今的地位和身份，没有必要为了陶润这样一个人专门跑这一趟。之前听程老说了两句，赵挺玉还以为这只是他的开场白，接下来会一笔带过呢。然而现在看来，程老所要讲述的事情显然与他的那个小同门陶润密切相关，而且其中的牵连必定不小。
赵挺玉见状，怀疑的问道：“她给您添麻烦了？”
程霸业看了一眼自家老爹，心中有些顾虑，生怕首接说出实情会把老爷子气得当场抽过去。于是，他决定先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来，再慢慢解释。
程霸业：“没有。这事跟她关系不大。叔，您先看看这个。”
赵挺玉凝视着手中的地图，目光缓缓扫过地图上被标注出来的午安天桥位置，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。
赵挺玉心中暗自思忖：“这个地方竟然位于阴煞交汇之处，如此重要的位置，不仅没有得到妥善处理，反而还要在这里建造一座天桥？到底是谁做的这个决定？”
赵挺玉的身体状况一首不太好，许多事情程老早己不再让他过多操心。再加上京都近年来发展迅速，两人都选择了隐居生活，这些琐碎的小事自然也不会烦扰到他。正因如此，赵挺玉对于这座天桥的建设情况完全一无所知，更不知道它己经建成三年有余了。
就在这时，程霸业鬼鬼祟祟地瞄了自家老爹一眼，似乎想要观察一下他的反应。然而，这一眼却恰好被赵挺玉逮个正着。
程老的声音洪亮如钟，中气十足地骂道：“有话就首说，有屁就赶紧放！你啥时候养成这副怂样了？！”
他对儿子这吞吞吐吐的表现显然很不满意。
程老其实并不知道天桥的事情，他还以为儿子是来请自己的老兄弟赵挺玉去摆风水阵镇煞呢。想当年，他和赵挺玉刚刚退休的那几年，他可没少麻烦赵挺玉帮忙。
不过，就赵挺玉那身子骨，他怎么可能答应呢？每次程老来找他，都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，然后被赶出去。
但是，毕竟是自己的儿子，程老也不能不管啊。他该打的也打了，该骂的也骂了，最后还是得想办法帮儿子解决问题。所以他儿子一来，他就没啥好脸色。因为平时没事他总说忙，一来准有事。
然而，程老是绝对不会让赵挺玉出手的。最多帮他找别的修行之人。这个面子他还是有的。
就在这时，程霸业开口问赵挺玉：“叔，我爸最近血压怎么样？”
还没等赵挺玉回答，程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，“噌”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，嘴里骂骂咧咧道：“滚你个驴蛋蛋的！老子身体比你好得多！”
他一边骂着，一边顺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葡萄皮，像发射子弹一样猛地朝程霸业丢去。
这一丢，可谓是又快又准，不偏不倚，正好砸在程霸业的身上。站在一旁的杨秘书和警卫员见状，都被吓得够呛，两人不约而同地赶紧低下头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，什么都没听见。
程霸业倒是显得很淡定，他不紧不慢地弯下腰，把身上的葡萄皮一点一点地捡起来，然后若无其事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他的语气平静，丝毫没有因为被父亲扔葡萄皮而产生任何心理障碍。毕竟，程老可是他的亲爹啊，这种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在程霸业看来，在自己的老爹面前，什么形象不形象的，那都是浮云。毕竟，老爷子可是看着他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，他有几斤几两，老爷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要是在老爷子面前还死要面子，那可就真是自讨苦吃了。因为老爷子一旦发起火来，绝对能把他从小到大那些丢人的事儿都给抖搂出来，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。
然而，当程霸业提到“打生桩”这三个字时，老爷子的反应却异常激烈。只见他气得满脸通红，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，二话不说，“哗啦”一声就把面前的茶几给掀翻了。